Thursday, October 20, 2005
我正百無聊賴
屋頂還來不及穿雨衣,雨就打了下來
雨水斂起眉尖句讀了一個灰頭土臉的冬天的傍晚,用
滴答滴答的機械式嗓音
屋蓋它皺出一臉疙瘩
(我想泡軟的臉皮急需一張神奇的面膜)
套住屋子的水泥衣裳大口大口吃了水
左右手交互擁抱就是一整座濕潤的海洋
透明的雨簾輕輕刷過我家門前一隻落單的麻雀
它遲滯的目光蜷縮在陰晦天色裡,仍不忘躬送著雨
掛在牆上的鐘用它慣常的速度
一秒鐘抽搐一次
我一邊瞇起眼睛企圖挾持電視機裡頭一閃而過的人質
一邊漫不經心地用並不修長的大拇指和食指捏起時間脫落的鱗片
讓我的指紋摩擦它的光澤
綿軟身軀陷落棗褐色真皮沙發
長成一株意興闌珊的樹
縮在純羊毛大衣裏的冰冷右手握著一只遙控器
佯裝自己是過站不停的驕傲車掌
奮力撐開右耳用六十七度的仰角喝娛樂八卦壓榨出的廉價糖水
左耳在滑溜過氣象預報台的同時
敏銳地嗅到甫打撈上岸的新鮮海水氣味
(降雨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
冷空氣調戲齒縫的弦
咿咿啞啞拉出一曲貝多芬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
眼皮垂釣睡眠
伸伸懶腰就釣起一個大呵欠,張開空間之大足以塞進三顆鋼琴琴鍵
控制方向盤的右手沒停,風景倏倏飛略而過
突然之間
一首熟悉的、催淚的、詞寫著他離開她的歌曲在MTV站牌下唱著
腐壞的想念因此綁架了車掌
在左心室加速行駛
(驕傲的車掌因而被交通警察開了一張超速的罰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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