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December 17, 2005

軟弱的心理

不得不承認,我確實過於軟弱。或許更確切的說法是,我是一個由堅實和脆弱雙元特質雜揉而成的人種。在學術領域上,毫不畏縮地展演著堅定的企圖、辯證的手法,以及批判的思維,一再自我砥勉,盡其可能地向陽著,並且散發光熱與鋒芒。然而,舉凡涉及繁複的情狀、人際交往所可能衍生的種種牽絆,我就退化成一朵敏弱的花蕊。極輕易被撩撥、甚至被風化。
昨夜之我,因著不精準的語言之使用而遭受曲解與責難,當初發言的立意不過是企圖阻絕一場可能失控的指責,然而一切的一切卻更形荒腔走板。我以為身為傳播學院之研究生,應當更熟習文字的力度,更懂得語言之強悍與虛弱,故更能統馭溝通這門藝術,奈何恭和的話語在他人眼底卻自成一格起來,產生可怖的歧異性。乍見新一波攻勢的當下,眼眶便不可遏止地濡濕了。
哭了好久好久,索性鑽入被窩,直至哭累了方疲憊地睡去。
記憶是一種關於細節的心理解剖學。悲傷不已地哭泣著的形象,不自禁地將我帶回那個夏天剛萌芽的暗夜,我俯靠在他胸膛,眼淚止不住地奔流,好傷心地斷斷續續敘說著在那段感情中承受的磨難和掙扎。彷彿是一場無以名狀的預言,後來我們就徹底地分手了。自此,淚水如潮,綿綿無絕期地過了好幾個月。
此後,雖曾出入幾段情愛關係之中,卻從未能夠真正駐紮在某人身上。一些流言和曖昧的情愫隔空翻轉,搔癢得耳膜難耐,騷動的成份往往逃不過被一舉封鎖的命運。是這樣的,我在流動的關係中,或迎接或閃躲日趨緊密的溝通網絡。
已然構成一種堅硬又頑固的本質,關於下意識的否認和抵抗。我每每在意識到內心有所波動或翻覆時,便要旋入那隱蔽的暗角,情願讓過往雲煙警惕自身:愛乃是一種不穩定的身外之物,無從捉摸,真偽難辨。遂惶恐起來。揣測。並且一次又一次地遏抑。
這是一種未痊癒完全的愛情觀,傷害的殘餘。